这个小医生看上去是不爱说话的安静个性,眸色里虽然一直透着点清冷,但她待人做事态度宽和,光从表面看像是一个好脾气的人。可不知道为什么,当她这次向他们看过来时,接触到那双眼瞳注视的一众人都不由自主紧张了起来。

——很难说压力到底来自哪里,她分明只是打量一样的平静地看了他们一会儿。

是因为觉得她能震慑住这些杀人犯一定有着让人心悸的手段吗?还是说……还是说因为他们曾把她丢在那个小丑所在的那个走廊上让他们现在才想起心生不安了?……

“把他们送回牢房的时候注意安全,也请注意别让他们不小心挣脱了。”艾弥丝扯动了一下唇角。

那压力也就持续了一会儿,狱警们很快看到小医生没什么情绪地微微笑了一下,仅是那样交代了一句,随后就起身收拾起东西打算离开了。

“好、好…好的。”不清楚她刚才为什么那样凝视了他们一会儿,她看上去也不是要兴师问罪。后背仿佛都要多出一层冷汗,狱警们开始准备转移囚犯——这次他们竟觉得面对那两个杀人狂要比面对小医生要轻松些。

艾弥丝倒是很想在阿卡姆再呆上一阵子的,还有很多事没办,一些本该再交代给那些犯人们一遍的话也没来得及交代。

但看了下时间,她今天在阿卡姆的时间早就超过了她的工时了,等会儿还有不少事情做,有什么事可以明天再说。

以及……她刚才注意到她的情绪又有些不对劲了。

金属的铁锈味和凌乱的血腥味似要随着每一次呼吸都要钻入胃部深处。

随着巴克讲完二代罗宾的遭遇,共感曾在她记忆里留下的模糊碎片突然变得清晰了起来,她分明清楚那些记忆不是她的,但却没第一时间去挥去,身处阿卡姆,她放任了那种从未有过的冰冷和无望将她浸透。

这样的后果是当绝望的嘶吼再次在她耳边响起,她又难以描述地感到胸口升起一股拥堵的闷意。

有一种迁怒——她能感到那是一种迁怒——先于理智一步,她差点把不满对向了那些阿卡姆的狱警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