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塔罗牌。”狱寺隼人冷冷地吐出这个词。

他们从那个占卜家嘴里得到了关于占卜的所有信息,但她唯独没有赠送塔罗牌的记忆。

“是的。”渡鸦的鸟头向下低了低,从上向下看的角度看上去它的鸟喙像是微笑,但它依旧毫无起伏,“那副塔罗牌——真是没想到的选择,鸽子居然能把这种能力当作给她的恩赐——”它的身体颤抖了一阵,如同人类憋笑到极致的反应。

“真是抱歉啊——嘎嘎嘎嘎嘎——”渡鸦大笑起来,“我实在忍不住了,鸽子居然把那能力送给她——它这愚蠢的鸟儿,难道真的爱上了向日葵吗?——嘎嘎嘎嘎嘎嘎嘎——!”

随着对准它的枪口,还有冰冷的声音:“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们观测的能力。”渡鸦微笑地回视枪口,即使死气之炎这源自于人类觉悟的力量能伤害它,但它不畏惧这不会杀死它的武器。

大笑过后,渡鸦突然脱离了机器人般的状态,它开始相似他们最初见到的乌鸦,声音高昂饱满,看上去随时随地都要来段帕瓦罗蒂式高音。

或许它们本就是同只鸦鸟,为了躲避鸽子才诞生渡鸦的外壳。

“哦、真是错误,只是用我们观测的能力概括不足够准确。请允许我再详细地说一遍吧,世界的主角们。”渡鸦折起翅膀,鸦青色的羽毛在光的折射中仿佛粼粼溢彩的鳞片。它似乎很在意这微弱的不同,比鸽子要更严谨,像是还在学习如何模拟人类的初学者。

“她得到的能力是观测无数未来中那悲惨的绝望。详细说的话,就是窥见无法改变的他人死亡,却因为只是观测,于是只能反复意识到自己的无能为力。”说到这里,鸦鸟不免长长叹一声,但它并不为此怜悯他人或是鸽子,所叹息的也只是人类真是脆弱。

绝望这种它们手中的玩具就能轻易毁掉人类那脆弱的心灵,可他们的感情是那样不可思议地蕴藏可怕的力量,这奇怪的反差真是难以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