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凤几乎是有些叹息的凑上前去,吻干了心上人满腮的泪珠儿,将她搂在怀中,絮絮得说些自个儿都不太相信的安慰话来,璇玑不只是为他难过,也想起了那个会做杏饼杏酱的姑娘,

这个被大家被称作战神的姑娘,如今被大家寄予了厚望,却没有人想到短短一年中,她失去了如兄如父的大师兄,失去了亲密如手足的小师姐,很快,她也会失去自己。

可她毕竟是成长的飞快的褚璇玑,很快又从难过中恢复过来,倒反来安抚于自己,过不了一会儿,又急匆匆的跑出去,说又想到了什么方法,要去试试能不能救他,风风火火的,拦也拦不住。

于是这样过一日少一日的团圆日子,又短了一个下午,只余他独个,瞧着石台子上飘着袅袅白烟的桃露茶出神,

司凤如今其实很怕这样独处的时刻,只怕自己突然就这样无声无息死在僻静处,连最后一面,也不得见。

从前想着两人总有以后,什么好风景看不来,可如今只想拉着璇玑的手,看看眼前的风景。

“若是上天怜悯我,只盼再等等,好歹挨到花开之日罢。”

这原不是希冀,只是苦闷怔怔间的绝望呓语,只在苍白的青年脊背贴上摇椅之上时,有一道极暖的熏风悄然滑过,将乌发吹起一个旋儿。

是梦么?

睁开双眼,上空原只是缀着少许可怜巴巴绿芽的干秃枝条上忽得绽开无数翠色,葱葱郁郁,转瞬无数金色的光芒透过浓茵,娇怯怯的粉蕊白瓣悄悄爬上枝头,绽开之时却又如浮天大雪,又似迁徙的粉蝶,将他笼在树下,温柔地抱在怀中。

一朵娇蕊,带着旋儿破开熏风,落在他的眉宇之间,

“花下眠美人,果是叫人心醉呀。”

柳大哥····司凤忽得直起了身子,

“柳大哥!”

那在院儿门口装模作样摇扇子的俊俏男子还能是哪个?也不知少阳如今这样戒严,是怎么容他混进来的,不过柳意欢就是柳意欢,神出鬼没的,到哪儿都不叫人稀奇。

“柳大哥,这花儿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