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很轻,轻到话音未落就四散在风里。她的声音低落,带着点娇软的小奶音,话里的委屈让麦考夫低头看了一眼怀里抓着他西服马甲不撒手的女孩。她那双翡翠一样总是闪着灵光的大眼睛紧紧闭着,玫瑰一般柔软的嘴唇也因为滴水未进而干燥起皮,发烧让她的脸颊聚起一团红晕,不闹腾的公主殿下看起来顺眼多了。

麦考夫被打断工作的不满终于减轻了一些,他微微活动着面部表情,一路上的低气压冷脸有松动的迹象。

一上飞机,伊莎贝拉就被严以待命的医生接过去做初步的诊疗。麦考夫安排好一切,这才落座。奥斯顿坐在他旁边大气不敢喘,如果可以的话,此刻昏过去的为什么不是他呢?

“鄙人也是这么想的。”麦考夫似笑非笑地说。

“呃!”奥斯顿低头不敢去看麦考夫,商人的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人的麻烦和危险程度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

“或许希尔先生能跟鄙人说说,你是怎么做到差点让英国和德国就此宣战的?”麦考夫打开怀表,低头看了看时间。

“抱歉,您说什么?开战?”

“奥斯顿冯希尔先生,您是德裔。”麦考夫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在十八世纪,您这样的行为值得两国为此宣战。”

奥斯顿显然不能理解麦考夫的冷幽默,他垂头丧气地把他们的经历说了一遍,重点说了伊莎贝拉的那番推理。

“伯蒂奇布鲁克,曾经在希尔集团为市场部财务经理开了三年的车,两个月前因为打架斗殴被开除。伯蒂奇嗜赌如命,欠了有……五十万英镑。”麦考夫拿着手里的文件平静地朗读,“博塔斯米尔,Z&Y跳伞机构教练,帮伯蒂奇从后台调取了你的个人信息。以上两人都被MI6逮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