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这是枪花乐队的歌!”贝斯手惊讶地望着他,她再迟钝也发现了约翰奥彭肖的不对劲,“你怎么了,约翰?”
“对不起,我手滑了……是这首,”约翰匆匆点开另一首歌,这次终于对了,他僵硬地笑了笑,“我很好,我没事。”
“不,你完全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贝斯手未尽的话语被约翰打断,他拿起话筒站在台上,向大家宣布Fallen Rose的演出正式开始。
这次的演出说不上是完美,主唱大人频频走神,错拍在嘈杂的酒吧里虽不致命,可是乐队的每一个人都听出来约翰的心思不在唱歌上面,他的焦虑即使是震耳欲聋的乐器声都遮掩不了。
连着唱了两首曲子,伊莎贝拉的头随着音乐鼓点上下晃动,金色的发丝凌乱地贴在她脸上,歌曲进入副歌部分,愈发密集紧凑的鼓点掀起酒吧里火热的气氛,狂热的夜晚即将达到高丨潮。伊莎贝拉在空中抛起鼓棒,然后潇洒地挽了个花,她狠狠敲上叠音镲。台下的男女鼓起掌来,他们红彤彤的脸颊攀上酒意,他们中的大多数听不出乐队水平的高低,只要有调,他们就愿意捧场。
收音,伊莎贝拉额头上的汗液顺着脸颊淌下来,她微微喘着粗气,打架子鼓是体力活,不像高雅的钢琴,得穿着燕尾服端坐在琴键前,姿势优美,神态优雅,任何时候都像是在维也纳□□里弹琴一样庄重。
伊莎贝拉瞥了一眼台下的观众,她从后台低调下场。汗液打湿了她的后背,伊莎贝拉用纸巾仔细擦拭了额头和脖颈,她从兜里掏出一根细皮筋,把披发随意扎成小辫。回到吧台,约翰奥彭肖端着一杯自由古巴鸡尾酒闷闷不乐地独酌。
“你怎么了?”伊莎贝拉敲了敲桌子,她截住约翰的话头,“你不要说你很好,约翰,他们都能看出来,你觉得你能瞒得过我吗?”
约翰奥彭肖苦笑,他咬着唇,脑子里似乎在激烈地思考着,最终他还是开了口,他慢慢地叹了口气,话语里是掩饰不住的惊恐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