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贝拉理了理头发,221B门口停着的小黑车已经等了很久,漆黑的防窥膜在夜色的笼罩下完全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她随手拉开后座的车门,一弯腰坐进车里。

麦考夫本来正静静地闭目养神,今天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有那么多杂乱的文件要处理,那么多棘手的矛盾要调和,相比之下,工党和保守党的事情简直是幼儿园儿童吵架的水平。他逐渐放空大脑,让自己休息一会儿。

伊莎贝拉没有叫醒他,因为她知道麦考夫永远不可能在车里陷入睡眠,他极强的警惕心让他时刻紧绷一根弦。

麦考夫没有睁眼,他精准地握住伊莎贝拉的左手,摩挲着她的指尖,那枚银戒凉凉的,时不时蹭过她的掌心。

“你见到华生医生了吗?”伊莎贝拉回握住他的手,小声询问。

“No,正准备,一会儿再去,他们还在布里克斯顿,”麦考夫缓缓睁眼,他简简单单地扫视一眼伊莎贝拉的表情,露出一个极浅的微笑,问道,“饿了?”

“……如果你早说的话,我还可以把哈德森太太烤的曲奇饼干带一些下来。”以为马上就能吃晚餐的伊莎贝拉肚子里塞满了曲奇饼干,她的心情极度不爽。

“老年人的味觉是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退化的,她放了太多糖。”以前曾经享用过哈德森太太热情招待的麦考夫客观评价道。

大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上,伊莎贝拉忍不住回怼他,“那你现在的味觉已经比你的年龄领先太多了。”

“……”麦考夫沉默了一会儿,低声吩咐司机去最近的面包店买一些烤面包。

“BOSS,约翰华生抵达目标地附近,要不要打电话?”副驾驶上一直低垂着头的特工小心翼翼地请示道。

“打。”麦考夫简明扼要地下命令。

“又是公共电话亭?”伊莎贝拉想起她十六岁那年第一次和麦考夫交锋,被对方一眼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