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萝希尔则完全不受她哥哥的影响,照样跟伊莎贝拉煲电话粥煲得起劲,她从冰岛回伦敦以后,还特地给伊莎贝拉送了一整头熊的毛皮作为生日礼物。
宴会虽然人数不少,但并不嘈杂,这些人骨子里还保持着英伦绅士最起码的交际礼貌。
在外人看来,那个坐在吧台角落的女人和这里的其他人没什么不同,一样的奢华面具,一样的着装品味,连衣服品牌都是这些富家子弟最喜欢的高奢贵牌。
伊莎贝拉百无聊赖地用下午才贴好的镶钻指甲一下又一下敲打着柜台,她其实很讨厌这种繁琐的美甲,过长过尖的指甲会戳伤自己,而且这种指甲意味着她除了坐在那里尽量不要使用自己的双手像个废人以外,还会让她感觉手指指甲像糊了一层胶水一样闷不透气。
她在等人,等那个卖给自己情报的人。
突然,人群一阵喧哗,声音不算大,但在那些自诩优雅的人士眼里,已经算得上是嘈杂了。伊莎贝拉也忍不住回头去看。
人群中央站着一个个子不高的男人,最惹眼的是他脸上扣着的面具竟然是毫无装饰品的素白面具,就好像是个半成品,在周围精美华丽的面具中显得那样格格不入,像个另类。
他伫立在纸醉金迷的派对中央,五光十色的灯光打在他的面具上,把瓷白的面具当成了画布,斑斓的色彩走马观花般轮番为它添上一分诡谲的神秘。
男人穿着合身的WESTWOOD西装,他仅仅是站在那里就像帝王一般,让人很难不去注意到他。
伊莎贝拉十分困惑,她在自己的记忆宫殿中搜寻,她早就已经关闭了玫瑰派对的新人审核,而在她的印象里,俱乐部的会员从没有哪一位有着这样足的气场,男人环视四周的时候,就像君临自己的帝国。
她隔着层层人群暗中观察那个男人,但他忽然扭过头来,直接和她对视上,半晌,缓缓地笑了。
伊莎贝拉为自己觉得一个面具在笑感到荒诞不经,太荒唐了!面具怎么可能会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