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自作多情

楚兰枝将剩饭热成粥,炒了个萝卜干给他端到了案几上。

“吃,”她恹恹犯困地说着,“吃完你就力大如牛了。”

卫殊看了眼清粥小菜,慢慢地拿起勺子尝了口米粥,软糯滑口,米粒颗颗饱满,伴着脆香的萝卜干吃下去,胃里一阵暖热,他抬头去看楚兰枝,见她倒在床榻上,拢着他的被褥就这么睡了过去。

他想出声让她回到被窝里睡,床榻下没垫被子,夜里容易着凉,可他开不了口,喉口紧涩地发不出一点声音。

卫殊低着头,一勺勺地将碗里的热粥喝光见底,而后靠在床头歇了会儿,这才攒够了力气爬到了楚兰枝的身边,轻轻地推了她两下,这女人累倒在床榻上,俨然睡死了过去。

他看了眼窗边的被窝,隔着三尺远的距离,别说带人了,就是爬过去他都费劲。

灯罩里,火苗扑腾地跳了一下。

卫殊看着眼皮底下的楚兰枝,她微合着双目,睫毛翘挺挺地立着,睡得一派安然,他低下身,怀里抱住了她的身子一使劲,两个人便在床榻上翻滚起来。

天旋地转的三圈,他说不上那一刻是何感受,只是将她放进被窝里,他便把她按在怀里不撒手。

在这露水湿重的深夜里,烛火时不时地晃动着光影。

楚兰枝手脚冰凉,身上的温香,是浅淡雅致的玉兰花香。

俩人又只着中衣,卫殊拢在怀里的绵软,让他踩飘了似地辨不清脚下的深浅。

他把她的手脚拢暖和了,低头静静地瞧着她的脸,如若不是他感冒未愈,怕她也染上风寒,他会抱她睡上一夜不撒手。

年年和岁岁一早起床,摸到东厢房门口,“吱呀”一声推开木门,两个脑袋探进去,偷瞄一眼里面的动静。

卫殊仰躺在东边床榻上,犹在睡梦中;楚兰枝蜷缩在被窝里,面向西窗侧卧;浴桶里还留着子夜未倒掉的洗澡水,散出浓稠的药香。

年年把岁岁的脑袋往外按出去,默默地掩上了房门。

岁岁跟在她哥后面走,迷蒙着眼睛打了个哈欠,“娘亲看起来好累的样子。”

“嗯,”年年点了点头说,“爹爹也是累了一夜的样子。”

兄妹俩进到厨房,掀锅翻柜地找吃的。

年年蹲在灶膛前,见草木灰上埋着炭火,他好奇地用火钳捅进去扒了扒,居然给他扒拉出两个烤红薯来!

“岁岁,娘亲给我们埋了两个烤红薯!”

岁岁闻声从橱柜前跑了过来,捧了个烤红薯,左右手倒腾着,等不及地撕皮咬了一口,烫得在嘴里呼呼地吐着气,“好吃,烫!”

年年揭开锅盖,见锅底温着粥,上面搭着两双筷子,蒸着一碟萝卜干,“看,娘亲把早饭都给咱们做好了。”

岁岁一下心疼起娘亲来了,“哥,红薯我分你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