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多大了,你还带着他睡,传出去像什么话。”卫殊一连三句话,说了她道。
“我那屋也是个大通铺,两人间隔起码一尺远,”楚兰枝琢磨着不对劲,反问他道:“就算年年和我们母女挤一屋不合适,他可以留在东厢房,为何非要分出一个房间?”
还是动了她的西厢房!
卫殊一想到那小子如天雷轰顶的鼾声,头皮都紧了,“让年年睡东厢房,你想也别想。“
楚兰枝瞧上了他的大通铺,不依不饶道:“那就在你这屋里砌一道墙,分出一个屋子来给年年住。”
卫殊被她呛得不轻,轻飘飘地来一句,“这银子是你出还是我出?”
楚兰枝心虚气短,不吭声了。
卫殊:“既是我出的银子,这事就我说了算。“
楚兰枝起身,掀了门帘出去,心里狠狠地骂了他:去你的有钱的大爷!
晌午过后,日头偏西地斜照在石榴树上,遮下了一片阴翳,楚兰枝蹲在地上,用筷子将陶罐里的糟辣椒夹出来,再放入盐渍的酸菜,水封入罐,放到架子上腌制。
门外忽而传来了铜环撞击木门的声音,“笃笃笃”地响彻了整个院子。
叩门声又重又急,催命似地敲个不停。
楚兰枝被催得有些恼,她取了一瓢井水净手,不紧不慢地走到台阶前站定,“何人有事敲门?”
叩门声将将停了下来。
“抚州知事魏廷沣奉命前来清平县,代朝廷授予卫殊官职,来人莫要阻拦!”一声暴喝在门外炸响,可见来人气焰之嚣张。
楚兰枝上前解下横木,大门随即被人从外面一把推开,差点撞到她身上,她心惊地看着来人领着两个随从闯进庭院,环顾四周后,那人一脸横肉地回头怒瞪着她,“卫殊人呢?”
楚兰枝抚着心跳,稳持了声音道:“敢问官差,是来捉拿犯人卫殊,还是给卫殊授官来着?”
魏廷沛扯开了嗓门吼道:“你耳聋了是不是,我说的话你没听清楚?!”
这一声怒吼,引来街坊四邻过来围观,他们纷纷探头向院子里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