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厮装出这个范来,糊弄谁呢?

楚兰枝朝前走了两步,于是卫殊又伸了手,那起那个药碗放到嘴边,浅浅地抿了一口。

她就杵在那儿,看着他一次次拿碗放下,再拿碗放下,直到碗里没剩几口汤药后,她才放过他,脱鞋上了床榻。

一左一右两团被子拱起了包,包里的小人不知为何地一个劲地抖个不停。

楚兰枝扒拉开一个被子,见岁岁弓着身子笑得花枝乱颤,她嘴里咬着被褥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圆脸红彤彤的,眼角还笑出了泪花来。

爹爹怕娘亲,怕到骨子里还死不承认的样子,笑死个人!

楚兰枝把食指竖到了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岁岁猛点头地应了。

她躺在床上,把被褥卷到了头上,躲在里面无声地笑了起来。

卫殊看着床榻上拱起的三团被子,一个赛一个地抽个不停,难以理解他们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他翻了一页书,一目三行地看了下去。

楚兰枝一早叫上方显,乘了青帏马车到集市上采买东西,临到三味书院下了学,也没见着她回来。

暮色将晚,冷意越发地萧瑟起来。

邻近院子里燃起了炊烟,只有卫府的后厨房还是冷锅冷灶,岁岁翻遍了橱柜都没找着吃的,她挤到灶膛前,眼巴巴地看着年年生火,“哥,我肚子饿。“

“等会儿,我煮个饭就可以吃了。”年年说着往灶膛里添了一把柴火。

“娘亲去赶集,这么晚了还没回来,”岁岁抠着小手道,“我有些担心。”

年年抬头望向了窗外,“爹爹呢?“

岁岁小小声地说:“他在院子里站着,看样子好像在等娘亲。”

年年懂事地宽慰起妹妹来,“娘由爹爹来担心,轮不到你瞎操心,去把大锅里的水烧热了,娘亲回来要是冷了,还能洗个热水澡。”

“嗯。“岁岁重重地点头,起身为娘亲烧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