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没听说过一句话,没进临安城,先见齐云壁?”
楚兰枝耐着性子和他说道,“我那日去水秀街找胭脂作坊,远远地望见那一座山壁,脑海里就想到某个要流芳百世的书法名家,没事就想把字题到泰山去,要是见了这块山壁,不得手痒地上去题几个字?”
卫殊难抑激动地看着她,题壁写字是他的心头好,他家娘子这主意,正合了他的心意。
“白天在后院里,我和张夫人提了此事,她说回去和夫君商量一下,我估摸着明日张大人便会派了工匠过来找你要字,看你这么勉强,不想写就算了。”
楚兰枝动手收了宣纸,卫殊站起来,按住她的手,从身后将她搂进了怀里,“娘子,我写。”
她侧头看着他,“你是巡抚,临安城是你治下的州郡,也不知你给这齐云壁题字,张大人会不会给你银子?”
“必须给,”卫殊窝在她的颈侧笑道,“出价还会比市面上的高,谁让你家郎君的字那么值钱。”
“那是。”楚兰枝欣慰地笑了,这样也不枉费她忙活了一场。
许珏来迟了一步。
他在经过齐云山时,望见了那块巨大的山石峭壁,浑身的热血都沸腾了起来,他游历山水这么多年,题壁写下的山石不下二十块,这还是头一回遇见这么平坦醒目的侧壁,不把字写上去,真是枉费了老天爷的一番苦心。
他一进城就找户吏衙门问了这事,得知卫殊要在上面题字后,他脑子里万念俱灰,心道老天为何如此待他,既生瑜又何必再生亮。
三味书院自打开学以来,许珏就提不起精神,他还对齐云壁上题字的事耿耿于怀,散步到偏院,见学童们在打拳练棒,小小的学童挥舞起棍棒来虎虎生风,看得他一扫阴郁,身心都欢愉了起来。
“年年,谁教你们练这个的,一个个地练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年年在扎马步,他气沉丹田地说,“爹爹说要习武防身,方显叔叔教棍棒,蔺甲、蔺乙、蔺丙三兄弟教武术,学童们根据各自的身体情况挑着学。”
许珏环顾了一圈院子,还真是各学各样,“你师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