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能不顾及身份,将微臣出身农门的娘子接到行宫里殷勤款待,我自当还以太子万民敬仰之心。”
殿外有急报传来,侍卫上前禀道:“启禀太子,圣上命太子速速回宫。”
这消息来得太突然,殷辞一时想不到究竟会是何事,父皇会这么急着召见自己。
“卫卿舟车劳顿,想来也是疲倦缠身,”殷辞命了侍卫,“带卫大人去偏殿里休憩。”
两人明面上说话谦和,各自心里都明白,自此以后,两人的关系就此决裂。
卫殊闻言起身告退。
殷辞看着他走出殿门口,吩咐下去,“盯着卫殊,他的一举一动都要向我禀报,没我允许,他和楚娘子两个人,谁都不许离开行宫半步。”
侍卫:“属下遵命。”
殷辞起身朝外走去,他问了前来传讯的宫中太监,“父皇可是因何人何事传召我回去?”
宫中太监不敢隐瞒,“想来是与誉王有关,具体何事不知。”
殷辞顿住了脚步,不屑地想着,誉王那个闷葫芦,能折腾出什么幺蛾子?
楚兰枝听王权进门传话,说太子要过来看她,等了半天也没见着人,想着太子日理万机,没准就把她给忘了,便遣了青稚出去取药材,继续制香。
她正在屋里研磨榆树皮,听闻脚步声,冷不防地一抬眼,就见一道修长的人影打在了云纹丝锦的屏风上,一排门扇外看出去,正值落日的黄昏,缱绻的阳光在屏风上烘托出暖意,将那道影子烙印成深黑色。
楚兰枝看着那双漆面的男士靴子,心头一紧,她没压住声音,出声颤了颤,“殿下,民妇在更衣,不便见人。”
说着,她在鼻下、太阳穴及耳后涂抹上薄荷香膏,拿出火折子,悄无声息地点燃了迷魂香。
她看着白烟缕缕升起,心中顿觉踏实,拿过一件外衣,扬手扔到了屏风上。
那双靴子迟疑了片刻,往前走了两步。
“殿下,非得做到如此地步么?”楚兰枝急急地喊停了那个脚步,冷嘲地笑道:“迷春香再毒,隔着这么几日,殿下也该解了,可民妇摔打的伤还在,殿下确定看得了这么重的伤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