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试完了,找个机会罩住这个店小二的头,拖到巷子里狠揍他一顿,出出这口恶气不可。
“小子,你今年多大了就敢来踢馆,别踢残了腿,回去就抱着你娘哭。”
“这不是你们交个十文钱就玩得起的地方,别来这里丢人了。”
“敢来这里比试的,哪一个不是手握十几年笔杆子的书生,就你这小身板,才开始练字没几年吧?”
楼上砸下的奚落嘲讽,转眼间将他们仨淹没了个彻底。
岁岁比年年和宋易矮了一个头,她走在最前面,在外人看来这身高差甚是好笑。
好在平日里常被老夫子罚站姿,他们抬头挺胸地迈步向前走,哪怕心里气得要死,还是维持着面上的平和,气势逼人地走上了二楼。
先比书法,再比绘画。
宋易麻溜地在砚台上研墨,年年则抓紧时间铺平了纸张。
岁岁在一片嘲笑声中,抱肘站在那里闭目养神,要不是一会儿要和人比试书法,她能抓出一把石子,一个个地嘣了他们的脑袋,她不断地劝着自己,冷静,深呼吸,沉下心来。
手臂被人拿手指戳了两下,她不耐地掀起眼皮看了过去。
戳她的是一个削瘦的白面书生,眉目清澈,笑起来甚是乖巧,“我叫李扬,忘带砚台了,能不能借你的用一下?“
岁岁叫了一声,“秧子。“
宋易很不情愿地将布兜里年年的那一方砚台借给了他。
李扬感激地朝他们道谢后,对他们的遭遇很是同情,自来熟地安慰起他们来,“这些事你们不要太放在心上,来这里比试的书生心里都清楚,谁也比不过对面的京师四少。“
“京师四少是谁?”年年冷凝着脸问道。
李扬抬了抬下巴,指向了对面那穿着锦衣华服的翩翩公子们,“为首那个穿月牙色锦缎的就是许隽,他比的是书法,这家笔墨斋就是他家的产业,为了不让头名旁落给他人,京师四少每年都会来参加这个比试,次次都是他们拿第一。”
岁岁当即质疑道:“公平么?”
李扬领着她往下看,“看到那些儒学雅士了没有,他们可不会顾忌到许隽的身份,就评判他为头名,这样有失于他们的清誉。”
岁岁点头认可道,“这还差不多。”
宋易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他寻思地问了李扬,“这个许隽,是不是老太傅家的那个孙子?”
年年和岁岁听了这话,心都悬了起来。
李扬:“是啊,怎么这事你都不知道?”
三个人吓得不轻地站在原地,一时失了言语。
钱清玄手里拿着麻袋上到二楼,见他们这副模样,还以为他们仨中了邪,“这是做什么,我不就拿着个麻袋上来,有什么好惊讶的,一会儿赢了赏银没布袋装,我就拿上来了。”
李扬第一次见有人用麻袋装银子,这几个人个个是奇才,他借了砚台回到了桌前,不敢去招惹他们。
“还记得当年许珏提亲,被我们烤了的那只大雁么,”宋易指了指对面那个清贵的公子哥,“那是他的大雁。”
年年:“孽缘,这都能在这碰上。“
钱清玄惊呼了一声,“许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