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山驾着载满河鱼的平车赶回了军营,一进营房,迎面就撞到了一脸阴郁的卫殊,他勒停缰绳,跳下平车,跪拜到地上,“属下见过将军。”
卫殊看着网兜里活蹦乱跳的河鱼,估摸着这一网鱼至少也有两千斤,“这些全是从吴淞湖的冰洞里打捞上来的?”
“启禀将军,要不是天黑得赶着回来给将士们做饭,我们还能捞它到半夜。”
半夜对应的河鱼量,那是相当地可观。
“知不知道什么是竭泽而渔?”卫殊数落他道:“这鱼不能一味地捕捞而不知放养。”
“夫人吩咐属下要一网打尽,”路明山嗫嚅着说道:“结冰后的半月是捞鱼的最佳时间,夫人说了,这几日要广撒网,捞到就是赚到,还要组织伙夫开挖冰窖,用来储藏冻鱼,这个凛冬,要全力保障将士们有肉吃。”
这个后勤储备,真是做到了前无古人,对比之下,卫殊都觉得自己的格局小了。
“你们伙房晚上要一起用膳?”
路明山谨言道:“夫人见伙夫捕鱼辛苦了一天,打算做完将士们的饭菜后,一起坐下来吃个饭,犒劳一下大伙。”
卫殊冷不丁地说道:“几点?”
路明山卡壳了一会儿,随即应道:“时间不定,到时属下自会到营帐里请将军。”
卫殊裳了他一眼,走了。
这还是路明山第一次见将军对他露出了满意的神色,他一下就觉得眼前的仕途亮堂了起来。
伙房聚在一起吃的是全鱼宴。
伙夫们都有各自的拿手菜,八百号人分组围坐在草原上,当一道道鱼宴菜品端过来,气氛都热腾了起来。
年年做了拿手的鱼片粥,钱清玄烤的鲫鱼外酥里嫩,而楚兰枝做了再简单不过的蒸鲈鱼,再加上个鱼火锅,十几个人围在一起正要动筷,就见卫殊一路走了过来。
他所过之处,喧闹声如潮水般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