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兰枝把他骂出了门口,“你个当爹的,和两个婴孩醋个什么劲?”
许管事和乳娘抱着双宝来到门口,见卫殊走出厢房,他们侧身避让行礼,见他神采奕奕地赶去上朝,听着屋里楚兰枝的骂声,俩人相视一眼,无声地笑了起来。
晌午过后,钱清玄从钱庄里匆匆赶来,一脸悦色地禀道:“师娘,户部来人解封了胭脂铺的账头,你看要不要取些银子出来,放别的钱庄里存着?”
他这是被卫殊给整怕了,不得不以防万一,留有后手。
“商不与官斗,户部能封你一次账头,就能封第二次,”楚兰枝动手捣肉糜,留作双宝晚膳的辅食,“这次差点发不出作坊娘子们的工钱,还是得吃一堑长一智,你取出周转用的银子,找个隐秘的地方藏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钱清玄嘀咕着,“就跟藏宝似地,那得找个稳妥的地方才行。”
“我让后厨做了十几个菜,晚上你们几个一起过来用膳。”
“秧子在弄他的新宅子,一心急着要娶莫秋水,苏乞儿去了趟户部,不知何时能回来,我还要下到布商那里收账,”钱清玄见师娘眼神不善地挑了过来,他顿时没了底气,气音微弱地说着,“师娘,我们仨不一定能赶回来。”
“再忙那也得吃饭吧,反正我这饭菜留着,吃不吃随你们。”
钱清玄当即表态道:“师娘,我刚和你说笑,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们都会赶回来吃饭。”
偏偏这话楚兰枝还当了真。
桌上摆满了菜,她看着空置的那三双碗筷,头一次觉得他们不再是跟着她屁股后面转的孩子了,一个个长大了,都有了各自的事要忙,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卫殊上到餐桌,见她脸色不对劲,问了年年和岁岁,“你娘怎么回事?”
岁岁手里拿着小汤匙,刮着肉泥糊糊,一口口地喂进大宝的嘴里,“娘亲让串串、秧子和苏乞儿晚上过来吃饭,饭菜都晾凉了,他们连个人影都没见着,娘亲正气头上呢。”
年年看着那三双空置的碗筷,哀叹了一声,“他们仨成天不知道干些什么,尽是瞎忙活。”
正说话间,宋易、钱清玄和苏世卿走进了院子,齐齐进到屋里,向卫殊和楚兰枝见了礼。
“什么时候你们仨这么放肆了,轮到你们师娘来等你们开饭?”卫殊坐在椅子上训斥道:“一个个翅膀硬了,明知道晚归,也不会让下人回来传个话,看来这饭你们是不想吃了,许管事,把那三双碗筷给我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