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只不过是土猫而已,什么名贵品种,说着违心的谄媚话语的男子,自得地享受着恭维的父亲,都好吵,我今天可是好不容易才从课堂上溜出来晒太阳的,为什么要在这里成为被人恭维、被人炫耀的存在啊?

而且还要连带着猫一起?

猫咪可是无辜的,不要随随便便就把它扯进复杂的人类社会啊。

这么想着的我,很干脆地抬脚把那个男人踹进了一旁的水池之中。在父亲呵斥我之前,我就抱着我的小土猫逃跑了。

“那个男人那么胖,猫咪,你说他会不会压坏池子里的金鱼啊?”想起在没有猫咪之前,我就靠着喂池子里的那几条鱼打发时间的,一时之间我有些懊恼自己的冲动,早知道等那个男人离开家以后再动手就好了,而且琥珀川的河水更深更凉,大概能够更好地洗涤掉那个男人心中的丑恶吧。

没能更好地戏耍到那个男人,还可能连累了池子中无辜的金鱼,接下来的半个下午我都有些无精打采的,就算是禾子拿了她哥哥捉到的蛐蛐逗我玩,也没能让我展开笑颜。

看着随手把装着蛐蛐的竹笼子挥到一边的我,禾子忍住了想要捡回竹笼子的手,关切地看着我:“葵小姐,是这只蛐蛐长得不好看?还是它的叫声不好听?我让哥哥重新给你抓一只,不,抓许多只,让葵小姐你慢慢挑,直到挑出最好的那只,好不好啊?”

禾子黑色的眼中装了两个小小的我,似乎我就是她的全世界一样。

可是我知道不是的,她的世界不应该只有我,她的世界应该很大,不仅要有哥哥抓来的蛐蛐,抓蛐蛐的哥哥,还应该要有帮她编竹笼子的父亲,绣荷包的母亲才好。

我把脸埋进了抱枕中:“……这个竹笼子一点都不好看。”

禾子听我这么说,她松了一口气:“原来是竹笼子的问题啊,这个是我哥哥才学会的,确实编的有点丑,等我晚上回家再让哥哥他多练习一下。”

好吧,那也不是不可以将就现在这只蛐蛐了。

我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竹笼子碰到木桌的声音,大概是禾子把角落里的蛐蛐捡起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