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他焦急地问,轻柔地替她擦拭眼角的泪珠。

“帕德玛叫帕瓦蒂转告我,你昨晚做了噩梦,想见我,叫我今天一早就来……你别哭,是因为噩梦吗?没关系,那只是一个愚蠢的梦而已……”

芮妮拉着他来到沙发旁坐下,其他人看够了清晨的戏剧情节,也陆续带着行李箱离开了休息室。

“我不害怕。”

芮妮说,她用贪婪的眼神描绘着纳威的脸型轮廓,又用单手托起他的下颔,用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皮肤上的青色胡茬。

“见到你以后——我什么也不怕了。”

纳威着迷地注视着她的双眼,耳根红得发亮,他伸手捉住那只冰凉的手,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上下打量起她。

“你没穿晨衣!”他惊呼道,“也没穿鞋!”

直到他叫喊出来,芮妮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着装有多么不合适——波瓦雷薄棉睡裙,又便宜又贴身;深坚果棕的鬈发乱糟糟堆在脖颈处;一双赤脚踩在深蓝色的星空地毯上,显得尤其的苍白。

但纳威始终皱起眉毛,用自己温暖的掌心包裹她的双手:“今天圣诞节,火炉都没点燃,你不该只穿这个下楼来的。”

“那我上楼去换衣服,你在这里等我。”芮妮说,“你的行李收拾好了吗?待会儿我们直接去礼堂吃早饭,再一起上列车。”

纳威点了点头:“我早就收拾好了,时间还很充裕,你慢慢来。”

芮妮没有为难男朋友的癖好,小牛皮行李箱也早就收拾完毕,稳稳的合上了开扣。她只需要换一身冬装,套上半旧的雪地靴,便可以利索的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