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利·彭罗斯。”威利端详着他,伸出手来和他握手,“你穿得真够厚啊,不觉得热吗?”
确实如此,在今天火烤的天气里,纳威却穿了长袖衬衫和拖到脚后跟的牛仔裤,看起来像是才从南半球的航班上下来似的。
他满脸通红,热得额头上和嘴唇边全是密密的汗珠,还在不断地伸手擦汗。
“嗳,我来之前没想到这里这么热。”纳威单手抹了一把脸,又圆又蓝的眼睛里仿佛也浸透了汗水。
“去我家换衣服吧,”芮妮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摸出怀表看了一眼,“我今天可以提前下班吗?威利。”
“去问问我爸爸吧,他才是老板。”威利推开员工休息室的门,对着北面大喊,“爸——芮妮问她今天能不能提前走?”
“什么——好吧,好吧!她连上了好几个星期,是该休息了,叫她明天也别来!否则我一定赶她出去!”
他们的对话自然又轻松,就像一个小时前从未发生过争执似的。威利回头冲他们耸了耸肩膀,摘下壁柜里属于自己的烘焙套装,利索地回烘焙房去了。
“我们从后门走,”芮妮拉上纳威湿热的手,趴在他耳畔低声说,“他们见到我离开,一定会以为快闭店了。”
两人从尖顶红砖房的后门溜了出去,顺着小径走到后坡附近,这里有镇上唯一的教堂和它的花园。
教堂的花园占地宽阔,高墙耸立,浓荫掩映,具有南安普顿乡村花园的典型风貌。
芮妮拉着纳威从树影丛丛中走过,让清凉和幽静覆盖他的身体,以驱散那层层围绕的烘烤燥热感。
“这里真漂亮!”纳威着迷地看着那一丛丛恣肆蔓生的醉鱼草、长势过旺的玫瑰花丛、密集厚实的铃兰花丛,仿佛他深爱植物的本性又蠢蠢欲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