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玻璃的另一边,芮妮现在可以清晰的看见自己,她就在那里。

四处走动,为了活命而上课,练习;为了活命而恋爱,亲吻和拥抱;为了活命而漠然,痛苦和绝望。

有什么时时刻刻都拉动着线,控制着她一如木偶,是这具木偶在玻璃的另一边四处移动,而要现在的芮妮来看,再精彩的冒险都使她忍不住以无聊的眼神视之。

似乎从今天开始,她的人生才总算脱离那些无形丝线的控制,一股自由带来的暖流涌上她的胸膛,来自未来的斑斓色彩正一点一点将芮妮吞噬。

“多讽刺嗬……”她自言自语地说,“对妈妈的怀恋是导致我死亡多次的元凶……”

但她对妈妈绝无怨言,那枚时间转换器并不是导致她死亡的真正原因,反而是试图将她一次又一次从索命咒下挽救的希望之光。

那么纳威呢?

芮妮的眼神放在了脚边正在熟睡的男孩脸上,他还在沉睡中,恬静温和,丝毫不知相隔几英寸的女孩正在独自慎重考虑他们之间的关系。

她一厢情愿把纳威当作自己活下去的契机,不管不顾将他拉进自己的情感漩涡,任由彼此沉迷其中,也从未冷静清晰的思考他们真正的未来。

这段感情的出发点是卑鄙无耻的起始,即便芮妮愿意承认自己之后也同样投入了感情,却还是忍不住心怀愧疚。

而且——她不该这样想,但细致哀愁的想法已经止不住——她对纳威的感情,究竟是纯粹的爱意更多,还是掺杂了更多可利用性和愧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