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四周安静了下来,没人会乐意在这样的天气里长时间待在室外。

附近只有麻雀在潮湿的罗马柱上和乌黑的树枝上蹦跳着,凋啾着。

“我到这里来是想让你知道,我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在芮妮出神的望向那几只活泼的麻雀时,纳威突然开口说。

“什么事情?”她又问道,转而盯着他手中不断摩挲的围巾尾端看。

“那就是——当我确信某人就是我想要共度余生的人,那余生越快开始越好。”

这话说得既坚定又深情,纳威总算学会了不在说情话的时候打颤,而芮妮也总算把眼神移回纳威的脸。

两双眼睛对视,四周飘落的雪花,唧唧叫的麻雀和忽然亮起来的煤油灯仿佛都不再重要。

“我也有话要对你说。”芮妮舔舐着自己冻得干裂的嘴唇说。

关于时间转换器和索命咒所组合出来的诅咒,她从第一次复活就开始误解的破解方式,不断接近每个男孩的初衷……

她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了他,在那处躲避他人,狭窄又弥漫着金属般昏晕甜味的小房间里,那处他们第一次相遇的,楼梯下的小房间。

“所以,”纳威恍惚地说,“现在那枚时间转换器消失了,你的诅咒也解开了?”

“我想是的,”芮妮说,“即便没有解开,我也……还有你。”

纳威的眼眶变红了,重重地舒了一口气,仿佛在得知她不会死的消息后,一块巨大的花岗岩才落在地上。

“关于记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