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的声音逐渐远去,周遭变得寂静无声,只有沉寂的花园里惯有的那种难以形容的声音。
那种像细雨落在嫩草上、草茎互相轻轻触动发出的嗡嗡作响的轻微振颤。
在和煦的阳光下,微风朝伫立在野草中的芮妮拂来,使湿润的脸颊有些凉意。
她随意用双手抹去眼下的水渍,迈步想要回到湖边小屋,但小径旁的森林里突然发出了轻微的响声。
芮妮怵然一惊,转过身去,竟然看见满头枝桠,狼狈不堪的纳威从灌木丛中闯了进来,他慌张地望向花丛和野草中中的芮妮,干巴巴地解释。
“我迷路了……这次不是奶奶带我来的,我乘坐了火车和大巴……但搞不清线路……”
近两个星期没有见面,芮妮又瘦下来一些,仿佛回到了五年级的纤弱身形,但她穿着简单的卫衣和短裤站在那儿,身姿挺拔,绿得一如她身后的森林的双眼好像一种神秘莫测的深窟。
纳威还没来得及反省自己的不修边幅,就惊惶地发现已经被她紧紧搂住,温暖的身体使劲贴向他,颤动不已的唇瓣也贴了上来,带着些苦涩的泪水,用力地吮吸着。
枝头的知更鸟已经飞走,又飞回来了三四次,这场狂热的、销魂荡魄的搏斗才结束,两个人都喘个不停。
“你怎么了?”纳威气喘吁吁地问。
“我只是……”芮妮单手撑着自己的胸口,哽咽地说,“我送走了我的父亲……用我所有的钱…我还用了不可饶恕咒……”
“你——你用了什么?”
“夺魂咒!我用了夺魂咒!好让他的厂长托兰德先生拿走我的钱,用来支付他们几个人的旅行费用……还让他不得不驻守在都灵……直到我活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