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异常污秽的、肮脏的存在。

它感到无数双眼睛注视着它,发出了无法被理解的窃窃私语。

有很多很多人在它耳边说着什么,轻轻的呵气声让它被天敌锁定一般无法动弹,如果它有人类的身体,那一定已经汗毛直立,诡异的寒意爬上了它的脊背。

它低下头,注视着那双渐渐从深处泛起黑湖底扩散的鲜红色,蓦地尖叫着缩成了一团,眨眼就消失了。

乙骨忧太看到的只是里香嘶声尖叫,又突然消失。

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呆呆的看着面前不算宽阔的背影,背肌缓缓松弛,这才惊觉手心早已渗满了冷汗。

男人转过身,完全没有正从生死的边界退回来的自觉,没心没肺的笑着。

“我没和你说吧,其实我的体质比较特殊,天生对所有咒灵有一定程度的克制效果。”

皮鞋碾过地面的碎纸,慢慢踱步到乙骨忧太面前,揉了揉他的脑袋。

男人说话的声音有种心理医生特有的温柔韵律,很能让人放下戒心,连紧绷的精神都跟着一块松懈下来。

“现在看来,对里香也是有效的。”

即使这么说也完全没有给乙骨忧太多少安慰,他哑着嗓子说:“太乱来了。”

这是一场豪赌。

赢了,乙骨忧太就会被他从深渊拉回来,输了,他就死无全尸。

“男人笑了,“没错,现在,我赢了。”

乙骨忧太望着他,一抹明亮的光从眼底深处亮起。

这个男人一点都不靠谱,太乱来了,也......太帅了。

“别担心了,乙骨同学,你还年轻,还有无限美好的未来等着你,不要这么轻易就放弃,”男人的声音不知为何越来越轻,像是害怕惊动一只落在晨露上的蝴蝶,“我会亲自为你上一道锁,只要有我在,你就可以过上你想要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