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琏二哥。”薛蟠笑道。
贾琏发现,自那日宁府一别,薛蟠就不再叫他姐夫。他心知有异,想来想去,只有薛蟠在防着自己二叔一房这一条解释。
可看见薛蟠和宝玉的相处,又觉得不像。不过他只是将心提了起来,并没有问出口。也许,有时间,自己真的要找几个大夫,给自己和凤姐看看身体了。
接着他们又饮了以白露这日白牡丹花蕊上的露水泡制,以白牡丹花蕊为茶,以白牡丹花瓣为杯的牡丹茶;以霜降这日白芙蓉花蕊上的霜化作的水泡制,以白芙蓉花蕊为茶,以白芙蓉树根做杯的白芙蓉茶。
宝玉赞叹道:“这真真是一年四季都泡在这茶中了,喝完这茶,仿佛看遍了一年的繁花景象。薛大哥哥还说自己是俗人,我平时自谓已经很雅,和你一比,我才是俗到不能再俗的俗人。”
薛蟠笑问道:“宝玉觉得这茶可好?”
“好极,雅极!”宝玉赞道。
“你觉得这茶,比之甘露如何?”薛蟠又问。
“虽不曾饮过甘露,想来这茶比之甘露,有过之而无不及。”宝玉回道。
薛蟠突然叹了口气。
“文龙可是有什么难处,不妨说来听听,看看我们可有办法解决。”柳湘莲问道。
“也不是什么难处,只是我有一个故友,神交已久,前一阵子才知,那位故友欠了宝玉的甘露之恩。今日我想用这茶,抵了那故友欠宝玉的甘露,只是不知宝玉愿不愿意。”
“我还当是什么事,不就是一杯茶的事情,这也值当你唉声叹气,我替宝玉答应你又如何。”贾琏说道。
贾琏虽不知薛蟠为何这样说,不过他是真的把薛蟠当做自己的内弟。那日宁府之行后,贾琏虽然没有动作,却将家中的事情细细思索了一遍,心中到底和自己二叔一家起了嫌隙。此刻就帮着薛蟠说话。
薛蟠却只是看着宝玉。
宝玉也笑道:“就是,虽然不知薛大哥哥说的甘露之恩是何事。但是,不要说薛大哥哥是用茶来抵,就是没有这茶,你说出口了,我也断没有再讨这恩情的道理。”
薛蟠追问一句:“那就是说你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