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如今得到了这个最想要的东西,他却忽然生出了某种奇诡的平静。
望着盒子里的标本沉默了许久,他还是将标本框拆开,指尖触碰着那青蓝色的花瓣……
并没有染色的痕迹。
这的确是鬼舞辻无惨找了许多年,却从来没有半分消息的青色彼岸花。
他觉得这过于荒诞了。
仿佛是某种无稽的笑话,明晃晃地嘲笑着他的愚蠢与无能。
神代雀轻而易举地做到了他难以想象的事,也轻而易举地找来了他毫无头绪的东西。
这并不公平。
但并没有抗议的余地。
无惨很清楚现如今的局面。他知道神代雀不同于他过去的一千年来所见到的任何东西,同时也知道,她对“鬼舞辻无惨”这一个体,似乎抱着某种用常理难以解释的感情。
她说那是爱,但无惨并不这样认为。
无惨觉得她根本不明白,身为妖怪与人类有着本性上的差别,她眼中所看到的一切,和他们并不相同。
可现如今,并不是思考这种事情的时候。
他暂且转移了神代雀的注意力,将她打发离开,可这样的方法只能躲过一时,上一次无惨也觉得自己瞒过了她,但最终他才知道——
那从一开始,就是神代雀的“宽容”与“施舍”。
她甚至劳心费力地为他营造出了那样的环境,配合着他的表演,她生来便是卓越的演出家,只要不自己暴露,谁也看不出那样的伪装。
无惨必须想出能够应对她的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