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集在人俑脚下的黑色子蛊一阵嗡鸣,随后全部安静下来,似乎随同那只母蛊一并死了。

我们刚要喘息,就听见几声碎裂的声响。在两侧的泥壁中,我看到又走出七只人俑。

对我来说,那些蛊虫是可怕的。这些蛊虫的能力我不清楚,但蛊即是毒,就算不能置我们于死地,让我们患病或溃烂也是轻而易举。如今那些蛊虫已死,人俑的攻击我并不太怕,我有足够的身手应对。我立即抽出匕首,与胖子一起冲了出去。

最先挥出刀的是离我最近的一只。我看向他胸口,一断二连,喊道:“兑!”

闷油瓶脚下一转,提刀快走两步,在那人俑刀落之前,一刀插进它的口中。人俑扭曲地动了两下,便整个倒在地上。

“巽为股。”胖子在我们另一边,两手一手一把匕首,刺入另一只人俑的大腿,那一只也应声倒地。

胖子贱兮兮地朝我俩笑:“小哥两个,我一个。天真,你服老了?”

我听他说话,竟猛然觉得十分想要大笑,朝他骂道:“少他妈废话!”

坤为腹,震为足,坎为耳,离为目,艮为手。如此一来,还有五只。

剩下的五只已经一齐动了起来。我和胖子一人一边,将两个人俑别到闷油瓶那里,闷油瓶就抽刀,横着从它们的头部捅进去,插入两耳与双眼。

这些人俑动作不快,并不算难应付。它们安静地攻击,不会喊痛,更不会流血,但我几乎能感受到血在奔涌的鼓动感。

那可能是我脸上,闷油瓶的血。也可能是流在我血管里的,我自己的热血。

闷油瓶反身砍下最后一只人俑的手臂。人俑倒地,整个通道安静下来,我听见我的心脏狂跳。

我们一路打,一路向前移动,这时抬头看,一路走来,一地都是死掉的蛊虫尸体。胖子喘了口气。我刚要回身喊后面的人,就听闷油瓶大喊一声“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