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戴着贝雷帽的后脑勺,几根不安分的黑色发顽强地从帽沿翘出来,随着主人的快步行走一颤一颤的。
他的手心不知道做了什么,温度很高,至少比我的高多了,紧紧握住,乱步的握手方式一点都不浪漫,反而是像霸道的小孩子只顾握住全部就行。
都走过马路了他还在加快,我任他拉着我走,只是需要转弯指路的时候说一声。
快到火车站,我低头看向我们相交的手。
嗯……可以这样。
我恶作剧一般曲起手指轻轻刮了一下乱步的手心,一直刮到手腕内侧。
“呃……”乱步一惊,连脑后翘出来的黑发都跟着一颤。
他回头沉默地盯着我,腮帮子微微鼓起来:“……”
呃……
我莫名心虚一下:“车票呢?”
“口袋里。”乱步一手拉着我,一手提着行李箱,立在原地直勾勾看着我的脸,动都不动。
我一顿,瞬间领悟他的意思,嘀咕一句“别看我。”
随即松开行李箱,空出一只手伸进乱步口袋。
嗯?
一大堆冰冰凉凉的玻璃球沉甸甸,我疑惑地继续往里探,从弹珠堆里挤进去,弹珠发出轻微的挤压碰撞的响声。
没有。全是弹珠。
“呃……”我又伸向乱步另一边口袋,因为动作和乱步离得很近,熟悉的甜甜又清淡不腻的气息传来。
乱步倒是没有阻止,自己也松了行李箱,垂首脸上带着笑意,抬手摸摸我凑近的脑袋,“清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