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贡稍作整理便走出帐篷,一路上谁也没惊动。

或许只是他自认为谁也没惊动。他在拴马的地方一回头,看见金雳坐在阿罗德脚边抽烟。

“这次不行。”阿拉贡看他一眼,伸手解开阿罗德的缰绳。

“你还不如骑莱戈拉斯去,”金雳吐了个浓浓的烟圈,“他跑得更快一点。”

阿拉贡悄无声息地摇头,悄无声息地加快速度牵马,悄无声息地转身,悄无声息地——

一匹披着绿色斗篷的马阻住了他的去路。

“你们要去哪里,”伊欧雯追着夜空下闪闪亮的金马喊,“为什么要在此刻离开?”

“你瞧,她见了马就把你忘了。”金雳一边戴头盔一边对阿拉贡说,“咳,洛汗人!”

莱戈拉斯马转身来到她身边,让斗篷垂落在她面前代替安慰的语句。伊欧雯一手抓住斗篷边缘,难过地抵在脸边,掩饰自己的表情,但没掩饰住有点颤抖的声音:“你们带来了希望,现在又要走了吗?”

金雳看向阿拉贡,阿拉贡在调整自己的护腕,看起来对莱戈拉斯马的安抚能力完全有信心。

“他是怎么把那披风穿上的?”金雳于是眯起眼睛。但这个问题也没什么意义,他当然能穿上,也许他甚至可以缝出一件来,因为他是莱戈拉斯马!

金马用脑袋顶顶她的额头,离开时留下几朵小花在她头发间。然后他对着躁动的人群行礼:第一次用比较精灵的方式,人群安静了一半;第二次用比较洛汗人的方式,人群中隐隐有赞叹;第三次用,呃,可能是比较矮人的方式——到一半就被金雳以喝止了,要不然人群就会聚集起来看杂技。

“会回来的。”阿拉贡简洁地对希优顿表达,然后便头也不回地向着黑门走去。莱戈拉斯以一种既不很精灵也不太人类的、非常莱戈拉斯的方式紧跟在他身后。

一圈人带着点敬畏和迷惑目送他们离去。惶恐不安的气氛竟然就这么被压下去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