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笙声声说着自己对李白并无真情,只是对他的作风有些许微词,难免生出些许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更何况李白从未来哄过自己。卢夫人温柔听她话罢,竟不由得抿唇笑笑。

她的眉眼弯弯,声音更是轻柔如风:“傻孩子,当局者迷。”

许笙细细琢磨着卢夫人这句话,一直到夜色初上,她与李白二人被安排在同一处客房内。这本无任何不妥,毕竟在外人看来,他们还是一对登对恩爱的夫妻。

只是这客房着实有些奇怪,明明面积不小,室内更是五脏俱全,可偏偏那里间卧榻处,摞上两层被褥,便已经显出些拥挤之感来。不似长安时,两人就算各居一院都尚显宽敞。

她与李白,要如何睡呢?

李白不知何时亦跟进屋来,见她凝视着床榻,面露难色,李白眸色一黯,转身便要去寻杜甫再安排一处卧房。许笙抢在他迈步出门前,率先将那两扇门板合上,伸开双臂挡住房门,进而杏眸微瞪道:“我们借居在此,本就多有叨扰,怎能有所挑剔?”

李白望进那汪水色潋滟之中,喉结滚了滚,而后淡淡应道:“我明白。”

见他难得乖巧听话,许笙找出两壶清酒摆在桌案上,进而拍拍李白的肩膀,“夫君既是不习惯,便饮些酒吧,趁着醺然醉意,总能忘记我这个惹人生厌的存在。”

听见“惹人生厌”四字时,李白的眉峰明显蹙紧,他似乎想反驳些什么,可他的眼眶红红的,就这样定定瞧了许笙许久,最后仍是听话取出掀开壶上盖子,兀自沉声饮了起来。

一杯接一杯,因为饮地太急,还呛得泪光闪烁,颇有几分我见犹怜的滋味。

许笙素来不喜酒味,为他贴心顺气后,便率先钻进床榻里侧。本是想赶在李白上榻之前尽快入眠,可不知为何,自己那颗心脏竟随着李白的动静而反复揪起。

直到感觉出李白掀开被褥,同自己背对背险险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