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使得吴邪需要面对的一切异常艰难。一些念头源于已知,一些寄托来自未知。
良久之后,张起灵在沉默中将手臂缓慢收紧,抱住对方骨骼分明的肩膀。
他就这么在黑暗中安静地贴着对方的鬓角,直到吴邪咳嗽几声,不太舒服般在张起灵怀里动了几下。
张起灵轻叹一口气,半抱着吴邪起身,让他躺好,又给对方擦了脸,帮他脱掉外袍盖上被子。
做完这些后他坐回吴邪的床边,无意识地用手指摩挲着那只满是伤疤的手腕,在对方因为熟睡难得变沉的呼吸声中,陷入漫长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非常细微的响动打破了这片沉默。
张起灵动作一顿,面无表情地将余光准确移到声音发出的方向。声音源头并不在两人的房间里,这里的碉房都是土墙,做工并不细致,墙体粗糙偏薄。
这声音是从隔壁传来的。
隔壁住的是一对中年夫妻,两人面相老实,平日也打过不少照面。近日他发现那女人的腿似乎出了毛病,但对方依旧进进出出并未受到太多影响。
张起灵依旧坐在原地,他轻轻将吴邪的手放进被子里,同时将自己的呼吸放到最轻。这个声音断断续续持续传来,平日隔音不太好,倒也时常会听到隔壁夫妻走动的声响,但此时的响动异常古怪。
这个声音没有节奏可言,非常轻,是直接贴墙而响的,但又不像什么东西或人敲击墙面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