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今已经不太想浪费时间和他打持久战硬耗了,他这一出无非就是想支开我。于是我又看了他一阵,在他刻意的笑容中,突然也笑了笑,开了口:“成,黄老板都这么诚心了,明天我就……”
“三天后。”
这时,一个声音突然插了进来。我的声音顿住了,扭头看向了闷油瓶。
从进来茶馆到现在,他一直都很安静地站在我旁边,唯一有动作的时候,是姓黄的差点和我开打的时刻。我也没有刻意去看他,他的身份注定会让他显眼,而我的过多视线会在对家面前暴露我的关注点。
此刻,他却突然开了口。
旁边的伙计都噤若寒蝉,似乎是很惊讶他插话,而且还是自己做了一个决定。我略微有些不适应——的确是太久了,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处于一种自己判断和决定所有事情的状态,闷油瓶突然出声让我突然有了一种回到了很久以前的感觉。
周围安静得吓人,我盯着闷油瓶看,他面不改色,也淡淡地回看着我。姓黄的八不得能多拖几天,马上打破了安静:“得嘞,三天后就三天后,您这刚回来也得休整下不是,回头我给您把资料都送过来。”
说完他就带着一帮子人稀里哗啦地走了。其他伙计识相的也跟着散了,我站在原地半晌没动,又盯了闷油瓶一会儿,吸了一口气,回头对哑姐说:“把坎肩叫回来,去把那黄孙子的老窝给我翻出来。”
“再找一批人,明……三天后跟我下去。”
哑姐似乎有些惊讶我这么快就改了主意,但很快也应了下来。我没说话了,也没理闷油瓶,直接向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