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油瓶看了就去拿药酒给我推,我看着他垂着眼,手指在我胳膊上推着,突然想到了胖子那句“容易被盯上”的话,摸了摸脸又问了他一遍。
也是奔四十的人了,我还以为自己这些年好歹是成熟了一些。正想着是不是整条疤看着比较霸气,闷油瓶就在我手上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然后把药收了起来说“好了”。
我感觉他的手指好像无意般地从我手腕的疤上拂了过去,条件反射地把袖子放好又盖住了。
闷油瓶看着我的动作也没多说什么,又抬起眼打量我脸,半晌拍了下我的头,淡淡地说:
“和以前一样,没有变过。”
说完他就拿着东西出去了,我愣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在他拍过的地方摸了一把,头发上似乎都沾上了一些他手指上的药酒。
我想了一阵,最后还是没再去琢磨这个问题。胖子的声音隐隐从外面传来,他还在捣鼓他那些宝贝鸡,嘴里叨叨着,多吃点,过年好上路,这只给天真,这只给小哥,剩下的胖爷我包圆。
胖子的声音混杂着村里隐隐的瀑布流水声,却并不让我觉得吵闹。闷油瓶很快又推门进来了,这时一阵山风从窗户外面吹了进来,微微把他的额发吹了起来。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觉得这人就真的是挺好的。
他转头去关窗,回头看我直瞅着他笑,又问怎么了。
我也没回答,上去就给了他一个熊抱。
他手一托就牢牢接住了我,好像觉得有些奇怪,但最终也没有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