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走了,在他的家人看来,不仅仅是对于在病痛中的自己的解脱,也是对于我朋友的一种解脱。
我撑着洗手台,咳到胸腔带起一种钝钝的痛感,伴随着咳嗽声一大口血又被吐到了洗手台里。
我低骂了一句,大口喘着气,抬手把水龙头拧开了一些,让水流把血液冲走,然后似乎是有些脱力,扶着洗手台缓缓蹲到了地上。
在想别人的事的时候,我始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我的理智一直在告诉我撑下去,我需要带着这种虚假的安稳一直撑过我最后的日子。我也知道如今还没有到绝望的时刻,转机还可能出现。但我的存在已经让我周围的人陷入了一种不安稳的状态。
我笑了一声,抹了一把嘴角的血,然后用力一撑又站了起来,让水流把我手上的血也洗掉。
我喘得厉害,似乎是因为身体上带来的不适,我感觉自己的眼眶一阵酸涩,眼泪似乎要流了下来。
但我很快克制住了,狠狠咬了一下牙关,低头捧水用力泼脸,把嘴角的血和涩意全部洗掉。
闷油瓶马上就要走了,我知道他是为了我去寻找一些解决办法。这是一趟很复杂的行程,他不知道结果,也没有办法保证什么。他不说只是不想我有心理负担。
我能做到的只有继续保持理智。这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在那十年间我做到了无数次,如今也可以继续办到。
我留不住他,而我的太多情绪会影响他接下来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