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却不再看他,和他僵持了一会,我主动松开了手,翻身坐了回去。我觉得非常疲惫,我也不想再用这张脸去刺他了:“我不会走。我不劝你了,你也别劝我了。”
他沉默了一阵,没有接话,又抬手来摸我的额头。我这时也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劲,没再躲开,咳了两声甩了甩头,觉得一阵头晕。
“你有点发烧。”他的眉皱了起来,然后指了指睡袋,“睡觉。”
我也意识到了,心里一阵骂——妈的,关键时刻居然掉链子。但我还是嘴硬道:“我不睡。”
睡你妈的睡,老子一睡,你这狗日的不就跑了。
闷油瓶看了我一眼,突然伸手就过来拉我。我往里面缩了一下,用一种抗拒的姿势对着他,虽然这一爬我就觉得有点使不上劲,但依旧很固执地说:“我不想睡,你别管我。”
他的动作没停,直接把我拉到了怀里。我在这一刹那间心里警铃大作,大怒道:“不准按我!”
但我那个“我”字还没吐出一半,就感觉他飞快地在我脖子后面按了一下,随后我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我也不知道我这一晕过去了多久,我几乎是在一种极度惶恐的状态中挣扎着醒来的。
闷油瓶太了解我了,他知道我所有的话都是在故意刺他,他也知道我不是一个会刻意去寻死觅活的人。所以我的威胁对于他来说并起不了什么作用,他如果真的走了,我很难再追得上他。
——狗日的闷油瓶,早知道亲他的时候我应该含一口安眠药。我挣扎着把眼皮抬起,看到了一片岩石的粗糙表面,一边在心里骂一边试图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