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让我更吃惊的是,闷油瓶居然接了。
他把那花塞到了我手里,然后夹着那只熊跟我回去了。
我走在他旁边连看了他好几眼,然后又一琢磨,估计他这也是第一次参加活动,奖品不拿白不拿,倒不再去想了,只带着他挑小道回去,别碰上其他伙计。一个三十多的外加一个上了百岁的,出去一趟扛着一只熊回来,我虽然脸皮厚但还是知道要脸的。
主干道上的喧嚣很快就被我们甩到了身后,我胳膊肘里夹着那捧花,看着闷油瓶夹着那只熊面无表情地跟着我,心里突然就觉得有点好笑,倒也不是觉得这个场景有多违和,只是感觉这人带上了一股子的人气儿。
我很喜欢这种感觉。
闷油瓶听到我笑有些疑惑地转头看我,我看着他那双黑墨一般的眼睛,也不回答,抬头看了看天。今天月光还挺足的,映得夜空和周围一片皎洁。
“今天月色还挺漂亮。”我看着月亮说道,他似乎是停顿了几秒,然后“嗯”了一声,我扭头看他,突然觉得他的表情柔和了下来。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但他这样我却莫名心里平静了下来,两人也不再说话,踩着一地的月光就回了住处。
一路上幸好没碰到什么伙计,我本来想把玫瑰丢给坎肩让他找个姑娘送了,好脱离他的光棍生涯,但后来思考了一下这毕竟是闷油瓶搞来的,也就找了个花瓶直接插着放屋里了。
那只熊被闷油瓶丢在了我房间里,我头都大了,不知道是他明白了过来这东西没用,还是他是觉得我睡觉需要抱着熊来助眠。
但我有时候看着看着,觉得毛绒熊那张要笑不笑的脸上也是一脸沉闷,跟闷油瓶似的,又觉得好笑。那只熊我也懒得收拾了,后来就一直待在了我房间的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