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玉让逾白在外面候着,她独自进了更衣间。
梨花布下还遗留下血迹,似乎并未察觉到曾有人藏在这里。
突然嫣玉发现在案下露出一封黄褐色的信,本来这是徐家的事情她来做客不该过问,却按捺不住还是试探着将那封信从案下缝隙取出来。
“拜史兄鼎书······弟崇清敬上······”
嫣玉隐约记得忠靖侯史鼎此人,是金陵史家的三房表舅,她的外祖母史太君即是史家女;而崇清正是她们姊妹的先生赵岳的字。
这其中有何干系?这封信上染着血迹,应正是那个身受重伤的人遗留下来。
赵岳给史鼎的信中提到扬州贼匪作乱,并问京都安否。仿佛只是一封无关紧要的家书,却语气沉重,似已套上枷锁。
嫣玉并不清楚外面何种形式,只听父亲母亲相谈才有所耳闻。
徐家表叔与赵先生遭到贬谪皆因储位之争,而史家表舅已故的先妻正是先皇后穆氏的养女庆都郡主,忠靖侯府与被废的五皇子党羽牵扯甚深;若是还牵扯到朝堂立储争斗,恐怕此事非同小可。
虽不似黛玉爱看各种古籍,嫣玉也略看过几本前朝史书,心中已有较量。
犹豫了半晌,嫣玉重新将信折叠成原样放回案下缝隙里,才拂去香囊上的微尘走出屋外。
“姑娘可找到遗落的香囊?”逾白打着伞小跑过来。
“当然。”嫣玉轻笑着点头。
逾白取出绢帕给嫣玉拭汗,才一同回到郁明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