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折磨?
幸村精市垂垂眼睛,撑着医院的墙面扶手穿梭于亮黑相错内,他慢慢走回病房,推开木质门扉的瞬间,那束粉色、含苞欲放的百合驱走心头压抑。
逸散的思绪逐渐拢合,紫蓝色的眼瞳也重新汇聚明润的光点,幸村精市抬抬眼尾,先是看了眼体温如常的左手再是将视线投向柜面的百合上。
它躺在病房内约有一周,含苞欲放的青涩化作成熟的妩媚。
昨天小夏离开前好像多瞧了几眼花,他仰仰头,不知道她会买什么类型的鲜花。
至于为什么不是盆栽植物……
自己女朋友怎么可能会忽略,它长存的可能性,又怎么可能容许不好的寓意。
“幸村同学,幸村同学,有被法国诗带跑思绪吗?”耳机内浅川夏的声音再次响起,她原地蹦了蹦,一面踩着轻快的脚步,一面雀跃的与幸村精市分享:“今天运气超好,书店一次性补了近千本汪曾祺先生的书,我们一起看好不好。”
“论坛说汪先生笔下的美食散文,有种娓娓道来亲切感,里头溢满的情绪像春日飘落河道的樱花花瓣……”
后面半句话浅川夏没有说出口,她缩缩脖颈:足以消散所有不愉快,只想沉溺于先生描绘的人间烟火,同他一起回味。
“幸村同学,书店嘈杂,我先挂电话啦。”
“小夏注意安全。”
“幸村同学待会见。”
“待会见。”
***
医院附近的花店种类很少,大多是包装好的成品花篮,浅川夏拎着口袋来回转悠五六分钟,才认命地走向上次买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