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雯说到这儿, 打眼瞧了宝钗;可宝钗眼里透露出的可劲儿并没有放弃的打算。
晴雯叹了声伸出自己的手给宝钗看, 那手掌心细看有几道细细浅浅的细痕;宝钗见了问道,“这痕迹是......”
晴雯无奈道:“那搓绒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一手要固住银丝的一端另一手则是要不断的拧直到将成片的蚕丝搓绒。”晴雯低头看着手上长短不一的细痕,“这些伤痕便是搓绒时留下的, 还有指腹的腱子。更不提刮绒时绒絮呛的鼻子酸。宝小姐若是喜欢,晴雯可再做几个送您与薛夫人;何苦去学这费神伤身的苦差事呢?”
“且这绒花也不是什么新起的稀奇物什, 我瞧着倒不如姑娘头上簪的绢花好看。”晴雯复道。
宝钗听了这话, 下意识摸了摸头上的绢花。
这绢花正是薛家年年为宫里采办之物。
只是这几年, 宫里所需的绢花数量越来越少了。
宝钗心里跟明镜似的, 她知这绢花怕是再过个几年也不时兴了。
倒是这绒花......
听晴雯一说, 宝钗倒是想起绒花的技艺也并非没有,只不过现今做得人不多了。
这绒花也是风靡了一段时日,可最终却因色彩不如绢花的繁多,且绒花所制的造型不多也不如绢花造的逼真, 渐渐的便被绢花比了下去。
可晴雯制的这绒花簪子样式却十分别致。
宝钗听了晴雯的描述也断了学绒花之意,心里反倒有了旁的想法。
宝钗出声道:“我记得那簪子的样式奇特较为少见,你那样式可有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