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舸泽会意,将那孩童手中短匕夺下,小孩子能有多大力气,轻而易举。
孩子又被提着后衣领带到慕小姐跟前来,慕枕安喂他以糖糕,抚他软发,弯眸浅笑,孩子不懂,迷迷瞪瞪捧着糖糕唤一声“仙女姐姐”,直教妇人急得跺脚,一叠声斥他不争气,可谓是声泪俱下。
慕枕安将孩子揽在身前,十指掩住他眉眼,这才懒怠掀掀眼皮子,睨那妇人一眼,开了腔:“要死便去,动作利索些,我也好教下人早些拾掇干净。”
妇人自是没那胆子,左不过同她不成器的相公学来的泼皮无赖招式,都没些光彩玩意,还当是甚的好玩事呢。
“可笑可恨,肮脏玩意也有人护着了。”慕枕安咬了咬牙,冷笑,“我慕枕安是恶,你相公是善,我除奸商戮叛逆是恶,他卖妻儿残邻里是善。”
她哑然不过一瞬,道说:“相公不会如此,他素来与人为善,定是你栽赃陷害!你这恶女夜叉声名远扬,说出来的话谁能信去!”
慕枕安微仰头,只觉得眉心生疼,采薇自是会意,上前来替她轻揉额角。
幸而那些个她相公与人贩的往来书信都留存着,便遣人丢在她面前。
纸张铺散开,也占了好一块地儿,她拾起两三张粗粗读过,到也算是有名有姓的门户里出来的,识些字,读懂了,又是落泪哀哭。
那上面字字句句都是那男人如何与人谋划出卖他家闺女,又如何谎称孩子丢了的,更有预谋着要将妻子也一并卖去换来钱财。
“我只当是孩子遭歹人掳去,却原来是那杀千刀的……是他!他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