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唐久翛来时,所见是千金仰面阖目,似是浅眠,里衣被池水浸透,贴合在她纤瘦身子上,他料想这该有多硌人。
他只在浴房门边站着,并不打算靠近,却不想慕枕安缓缓向下滑,口鼻淹进水中,随后是眉眼,唐久翛足下先动了,大步过去一伸手将人从水中捞出,拍了几下将她呛的水都拍出,才托着她背脊,张了张口,犹豫一瞬还是唤她:“慕枕安?你……”
平日总藏着狡黠笑意的眼并未睁开,面色与唇都是苍白,他听不见自己胸膛下急狂心跳,满眼都是这呼吸浅薄的千金小姐:“慕枕安……”醒醒,我不吃这套。他没能这么说出口,只能捞起一旁寝衣裹在她身上,抱起来时,满头青丝垂下,身子却轻得像是抵不过一柄剑、一把刀……
床铺上落了鲜红,甚是打眼,若是真的,那可是应当羞红了脸,眼下慕枕安却吮了吮指尖被枕下短匕划出的伤口,挑眉望向身侧的男人。
他总是如此,唇是弯的,上扬的,笑不入眼底,其余的情绪尽数掩藏,反倒是无趣至极,是来刺杀的,亦是被拴住了的,将他爪与齿封住,却也拔不去。
现下却不在笑,只坐在窗边看着她。
窗外是夜色漫天,星子遍布,他靠着月辉
应当是好看透的人才是,他有求,她不应,才可互相消磨,直至一方耐心耗尽。
慕枕安想起来了,自己归家后沐浴,昏睡过去了。
她理理衣襟,向窗边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