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眉梢上扬,咧唇捧腹,连说了三个“好”字:“好好好——多好的愿望……”他低低笑出声来,说出话来却好似咬着齿关,“然岁月不可回头,你我皆无法白首。”

他总如此,说她貌丑也好,说她歹毒也罢,从不曾有一句好话。可她偏生就是想将他长留,即便终有一日枷锁会断,他会重归自由。

慕枕安就是没来由的想要唐久翛。

“唐公子嗳,你大抵是我心魔作祟,是新染的心疾,是当真能杀我的刃。”

她目送着他走,背影挺拔如松,同是习武之人,较之自己相熟的那些人,似乎又不一样,苍云、丐帮,大约是暗影里来去的人都不魁梧,这样也理所应当。

慕枕安这么想着,有些出神,慕玢瑜唤她也不曾听见,直到他拍上她肩头,才猛地回神:“何事?”

“我唤妹妹好几声都没答应,只好动手了,吓着了?”慕玢瑜似是温润公子,眉目柔和。

慕枕安挽起垂落鬓发,转身时,步摇晃了两下,磕碰出清脆响声:“庶兄。”

“嗯?”

“我……心里难受,可是又添什么病?”

慕玢瑜垂眸看自家妹妹,却没搭腔,只抬手去搀扶她,她腿一软,靠在兄长胸前,喘息渐急,唇色发绀。慕玢瑜瞧见了,舌尖抵了抵腮帮,抬眼看向唐久翛离去的方向,骂了声“晦气”,赶紧抱起妹妹,疾步进了后院里:“速速去请老先生来!”

唐久翛走后,慕枕安的病又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