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去查她的耳目回报说是个可怜人,满门尽灭,哭瞎了一双眼,那便是要报仇了,难为人费了些力气进来,借她一手一眼又如何?

既然是私欲,与大唐无关,倒也罢了,无论她心思几何,终究能够帮衬一下,只当作回报。

不曾料想,重情义的姑娘朝夕相处时将虚情假意做了真,鲜少见得。人呐,心里总藏了些什么,更遑论她从不是善演绎的主,不过也并非要取性命来的,接下善意也可。

往后虞梓纾来得勤了些,谈笑时自然也少了些疏离,慕枕安只看着那三分真意的笑,替她捋了捋乱发,轻笑:“梓纾,你可要治眼疾?”

“小姐?那就……多谢小姐。”

万幸老先生曾遇到过相似病患,针灸配合药物调理着,竟是也能模糊视物,说是隐约可见周遭轮廓,也算是治愈有了眉目。

“我念着待你眼疾痊愈,眉目清明时,才将寻着仇家的消息告知于你,仇,还是要亲手报了才好,这是扼杀心魔,是治愈心疾。”慕枕安将骨碟推至虞梓纾面前,上边儿盛了一封密信。

虞梓纾指尖搭上碟缘,抬眼有些动摇:“小姐何意?”

“往日里你手艺了得,为作回报,此番,枕安请你吃点心。”慕枕安支着下颚向她笑,做了个请的手势。

读信时,眼前的手将信纸攥皱,不知这深仇大恨究竟是缘何,断人后路的法子多得很,灭门着实是懦夫之举,怎的?畏惧家小复仇么?这不来了……

慕家夜叉可从不行灭门之事,冤有头债有主,反之亦然。

既然对方手段卑劣,那就休怪仇家无情。

“多谢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