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子,床榻上早铺好了被褥,她跌进柔软里,刚挣扎着坐起身,还来不及抬眼去看他模样,烛火就被捻熄了。
黑暗里,慕枕安难以与之抗衡,胡乱拉扯了几下,有些惊慌。
白日里针锋相对是一回事,实打实的较量是另一回事。
男人的发带被扯散,乌发刹那披散下来,滑落到她面上,染了满身的酒气铺天盖地裹挟着她,直教人作呕去,掩了口鼻要避开,却猝不及防撞进他混沌眸子里,黑沉似无星无月的夜,铺天盖地的黑。
慕枕安停下动作,怔怔看着他,她的这个所谓夫君啊,清醒里也失态,因她而起,醉里也是,醉得没了分寸。
她去抚唐久翛的眉目也被避开去,要搀他歇下也被推开了,他唇齿开合,在她颈侧衔着含糊不清腔调。
慕枕安被他只手以发带束住了双腕于头顶,抬眼见他缠起的护腕散了,松垮着顺小臂向下坠,堪堪卡在微曲肘弯里。
他为何醉,又为何癫狂如此,也不知晓,浑浑噩噩任凭撕咬也不吭气,他唇齿下力道大得很,对付猎物似的模样,实打实的吞吃入腹。
可怜慕枕安沉沉浮浮攀附着,泪也挂不住,是疼痛,是无力,凶极饿极的兽如何能顽抗呢?不能够的。
耳边呢喃悲悲戚戚,凄惨得紧,谁能伤他至深,谁又爱他至切。
“枕安……枕安……”
“我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