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姐是个有趣儿的妙人,我便应下了。”慕枕安想起那天夜里的造访者,笑起来。
凌雪阁的人大约都学不会青天白日进门的。
“嗯?嗯。”慕枕安轻点了两下头,手中茶盏将指尖染红,饶有兴致听着眼前名为祁琤的姑娘姑娘絮絮说着自家弟妹模样,还有她自己的家乡,寻常而言如此角色是不太乐意开腔的,若不是要寻找他们,如何能教她这样多话。
也不见人口干,还在絮叨,慕枕安挑了挑眉,指尖蜷起,叩响桌案:“槐哥儿说你是个聪明的,却原来——求人也不会。”
见祁琤不解,她便摊开自个儿细白五指,颇有些不满的神色摆在面上,端见这傻姑娘仍是不明朗,不由叹息一声,屈指弹了她眉心一下:“求人可不是这么眼巴巴看着,我凭什么用自家耳目为你劳心劳力?图什么?你又能给什么?”
“我……”
祁琤自知自己的身份注定了身不由己,就连最基本的赴汤蹈火也不能承诺,眼下便慌了神,站起身来向这边走了两步,显然是不善言辞的主儿,低眉顺目,却有一股子倔强在。
慕枕安不喜这样的棋子,比寒槐还不好用。
她叹息:“罢了,念在你有趣儿的份上,得空来多与我说说话就帮你这回。”
“可……我不善交际。”
“我正是在为难你呢,瞧不出?就这么定了。”慕枕安掩口笑了两声,摆摆手就让她离去,轻轻击掌唤来婢子吩咐了几句,让耳目循着那水灾的线索去查查,自幼聪慧的三弟么?应当不难找,聪明人在这世道最是好走。
长姊长兄身作朝廷利刃,倒是不那么好把控,弟妹应当不难用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