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去看一旁庶子:“畜生终究是畜生,你盼着它能护人不成?它要与天争?与人争?那还不如用钱财、用人心来驯养一个人,总能有些用处。”

“我的好妹妹,人心才是最难测。”慕玢瑜拍拍臣服趴下的黑狼头颅,笑道。

此后五年,慕玢瑜入仕,随父亲上长安,再归来时,是混得个兵部郎中,好歹能与洛阳的天策将士一起驻守。

再见从师门回来的妹妹时,她身边多了两个人,还是男人,与家中侍卫扮相无异,却偏偏守在妹妹房里。

千金稍稍抬眼,招了招手,苍白的面色被侍卫的玄色盔甲衬得愈发没有血色,那看似凶煞的男人微微俯首,在她旁边蹲下,一双眼映着千金如月,唯她一人而已。

“妹妹新养的狼?”

“是犬。”纤弱的千金将一旁搁置着的口笼罩在乖巧的犬儿口鼻,倾身在他脑后系紧束带,轻抚过其发顶,又俯首在额角与之轻蹭,低低呢喃:“是条好犬,是不是?他叫四十一。”

庶子好似能嗅到若有若无的香飘散开,鼻息间有些发痒,他再去看那恶犬时,只见着他的戒备,妹妹身边多了个这样的角色,更无法亲近了。

“往后,我的命就给他护着了。”

唐久翛静静看着慕枕安,听她娓娓道来,这样的故事,从初始,到如今,竟已快十年了。

他伸手将她的手十指交错着握住,不让她再多伤害自己的掌心:“你可后悔?”

“悔什么?”

“执着于我。”

慕枕安瞠目,随后低低地笑开,弓着身子越笑越大声,身子一歪,倒在他怀里:“这是命中注定的,他已经在我坟头立了一把刀,如今再折了,都是因为你,你既然来了,我就绝无回头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