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有了家。

一人一刀就冲着逆贼们去,手起刀落,人头滚地。

温热的血,从敌人的脖子里飙出。

溅了满脸,红色的发淌着水珠,不知是汗还是血。

嘶吼着,在中几进几出,手里的陌刀,舞得密不透风。

周遭哀嚎四起,脚下横尸遍地。

到最后,杀得红了眼,身上更是鲜血淋漓,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

什么都顾不上,脑子里,只有一个信念。

不能死,得活到最后。

“还有人需要我。”

整个人状若疯癫,军营里那些操练早已抛诸脑后此刻挥舞钢刀,凭的,都是最原始的本能去杀人。状若疯癫,如同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是一台专门收割性命的死神。

意识已经陷入迷糊不清,闭着眼任由自己沉下去,越陷越深。

还清醒着的时候,还在慕府的前厅,替主子挡着所有攻进来的逆贼。不记得斩下多少条胳膊,不记得砍下多少颗头颅。只记得,溅在脸上眼里口中的血,腥甜而温热。

最后却越杀越勇,越杀越兴奋,万年僵着的脸露出了癫狂似的笑意。

陌刀在地上划扯出火星,一步一步的,向着后院靠近,好似归途寻路一般,本能的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堂上模糊坐着一个身影,是敌人吗?那就杀了吧。

刺啦一声刺破屏风,露出一副恶鬼相。

“抓到你了。”

可下一秒,一声呵斥让我瞬的清醒,膝盖已然一弯。

堂上正端坐的,是她,那个牵着我项圈另一头的主子。

“你说我该不该在坟头立上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