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听见的却是男声,属实把他唬了一跳,那姑娘转过头来看他,窗外夕阳正往下沉,只有一点点光亮透进来。
“说是今儿能醒,我还纳闷呢。”慕枕安嗔了一声,抿唇笑着在许眠床畔躬身,“你叫什么名儿?”
许眠本能觉察到了危险,又避着千金近在咫尺的注视,眼神飘忽间,这才看见角落暗影里站着个男人,像是死咬着猎物不放的猛兽。
“阿琤说你是她师兄,看把她急得,都向我跪下了。”
“阿琤?”许眠敏锐捕捉到了这个名字,他们搭档了有几个年头,从她十七岁起到如今,“那她人呢?”
慕枕安在他床头坐下,好心好意给人垫了个软枕,正要伸手去扶,就被唐久翛抢先了,许眠觉着好似这对男女都十分危险,说不上来。
她笑笑,没在意自家夫君的威胁眼神,接着道:“她忙着呢,许眠,你可真不懂规矩,和她一个样,还是槐哥好些。”
这狡黠千金道破了他名姓,掩口笑了几声,有些娇媚模样,许眠愣愣的,想着自己该是被救了,让阿琤下跪救自己实在不应该,他本该感谢眼前人,但又心里不快,倒不如死了。
“模样倒是端正,比起夫君还是差了些。许眠,值得吗?”她又这样问。
第一是问她为他伤心伤身值得吗?第二是问他为国身不由己值得吗?
这个问题,他答不上来,身不由己也不是一两年,好似是初生起就如是,谁不想要安安稳稳的日子,可这样的日子,由他们给百姓构建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