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玢瑜晃晃悠悠站起来,撑着桌子,眼尾被酒熏红,还指着二公子鼻尖道:“你那老头子打点儿算盘就得了,别瞎琢磨欺负人的事儿,你看你,好的不学,这些全学会了。眼力见儿是半点儿没学到。”
许舸泽想起这回刚来长安,这位礼部尚书可是巴巴的递了拜帖,还是两封,一封给侯爷,一封给自己,那可不就是多有眼力见?
又是闹腾了好一阵,侯爷可算是醉得一塌糊涂,抱着许舸泽的腰喊娘,那可真是没眼多看,偏偏还不能碎嘴外传,可不得憋坏这些公子哥儿?
尉迟朝帮着将侯爷搀扶上马车,自己也跟着进去,却见侯爷拿一块沾湿的帕巾摁在额角上,嘴里还骂着:“诶,真是,这帮糟心玩意回去不知道怎么编排爷,不过,憋死他们,说出去就套个麻袋打一顿。”
这哪有半点醉酒样子,清明得很,许舸泽撇嘴也不再哄了:“什么玩意你的人,可把我恶心坏了。”
“那可不,我得护着你,对,还有你。”慕玢瑜坐直了身子,又指向坐在角落的尉迟朝,“感谢爷给你挡酒,你要是失态,他们话可就多了,但又说不得爷,我可是侯爷,对吧?”
尉迟朝能怎么办?只能点头附和。
马车回到侯府里,尉迟朝欲告别,却被慕玢瑜叫住了:“真是,这不还早么?这回准你喝几杯。”
他看了看擦黑的天,有些怀疑这侯爷到底是醉是醒。
只是如今明眼人都看见自己已经在安瑜侯羽翼之下庇佑,这是将自己退路都封死了,自然是不能忤逆的,只得踏进侯府去。
酒菜不多,方才那样也没能吃饱,却见到了五副碗筷,尉迟朝还当是能见到小姐与姑爷,又想着终归自己是个外男,不应当的,更是不解这多出来的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