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蔓延出大片的红色,猩红刺目。
远山呆呆的看着,身体比思想先一步做出反应,猛地向麻生跑去。
他蹲了下来,轻轻地抱起麻生,鲜血沾满了他的双手,好想哭,可是哭不出来:“由……由衣!怎么办,由衣受伤了,由衣……”双手剧烈地颤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的少年慌乱而又惧怕。
红色跑车撞到了栏杆,车主却没有受伤,而且脸色潮红,双眼紧闭,似乎是醉酒睡着了。围观的群众帮忙拨打了报警电话和急救电话,却也不能再做些什么,只能静静地看着中间悲恸的少年。
麻生看着蓝蓝的天空,视线已经开始模糊了,她想开口叫远山不要担心,不要哭,但是一开口就吐出大滩的鲜血,她躺在远山的怀里,身体抽搐,远山的容貌原来越模糊……麻生只能看着远山,然后默默的闭上了眼。
警笛声和救护车的笛声很快响起,而上帝,就像这班路人一样,冷眼旁观着这场悲剧,而又无能为力。
……
麻生由衣死了。
远山金太郎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待在医院一宿,不吃不喝,第二天也没有上学。家长好说歹说,最后强拉着他才把他带回家里,接下来的两个星期,远山金太郎一直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一天最多就吃一顿饭,人很快就消瘦下去了。
远山夫人看着自己的儿子如此,心疼不已,偷偷配了一把钥匙,打开了远山的房间。
房间很暗,窗帘全部拉了起来。
远山躺在床上,双眼微挣,目光呆滞,似乎在走神,没有注意到远山夫人,或者是,注意到了,却不想理会。
整个房间,都是画纸,纸上始终只画了一个人,一个女孩,虽然画工不好,但是能够知道,画的,是麻生由衣。
麻生由衣吃饭时的样子,睡觉时的样子,微笑时的样子……虽然不说,但是远山夫人知道,她儿子,是魔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