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子琳强打精神,挤出微笑,心内却早已是荒芜一片。从前没了哥哥,她被困在情绪病里,不能解脱;而如今,重重变故后,她表面安好,内里却用另一种方式给自己铸起铜墙铁壁。

她去做过检查,医生给出结论是,她声带无损,身体健康,所以唯一的解释便是心理原因,并建议她去做心理咨询。她转而向Kelly求解,而对方也不能给出确切的解释,只说她可能一时受到太大刺激,导致暂时失语。

这种似是而非的话,在10几年的情绪病治疗中,她听了太多遍,不过就是用些假大空的话,来粉饰难解的现状,于是她向Kelly道别,并表示这是最后一次来麻烦她,从今往后,她会和过去一刀两断。

不说话,隔绝他人,交流减到最低点。

她从家里的别墅搬到了一个小小的公寓,因着不能发声的特殊状况,投了很多份简历才在一家小公司应聘成功,从此过着朝九晚五,和普通人无异的日子。

起初,要适应普通的工作遇上了重重难题,不能说话,闷头苦干的后果就是出错挨骂,但她骨子里的那点倔强,不允许她低头认输,不适应就努力适应,不想被打倒就积极向上。

她会好好活下去,一个人好好活下去。

这是乔子琳第二次违背乔天生的意愿。

第一次是因为她想爱许玮琛,第二次是因为她不想再爱他。

她从没有埋怨怪责过他什么,是她的父亲先对他起了杀意,害得他受伤入院医院,而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维护法律公正,若不追根究底,查寻真相,他也不再是他。

然而他在她手上刺出的伤口提醒着她,从始至终,她都错解了他的行为。他戴着那个头盔而来,不过就是个巧合,又或许是他出于怜悯弱者的心理,给予她的最后施舍。

于是她将那条手链和一张字条托护士带给了许玮琛,告诉他,他没有做错,她和爹地都不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