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那就下次再来坐吧。”真凛打断了沢田纲吉充满歉意的自责,与他交握的左手晃了晃,示意他不用在意这些小事,“虽然我不知道阿纲你为什么要避开那些可以以一手两个速度按到的垃圾,但你肯定有你的理由。”
真凛眨掉了眼底的失落,看着棕发青年琥珀色眼眸倒映出自己的完美笑容,故作轻松地说道:“我可是深明大义乖巧懂事的好孩子,当然不会在这种时候无理取闹。只要阿纲你答应下次带我来坐贡多拉,我就满足不说话了。”
“好的,那我就欠深明大义的真凛你一次贡多拉了。”哪怕不用超直感,沢田纲吉也能感受到面前黑发女子眼底一闪而过的失望,但他没有点明,而是顺着她的话受教了似的点头,缓慢而郑重地许下了承诺,“下次,一定不会让你失望了。”
得到了彭格列十代目如此郑重,简直和超死气模式下一样低沉声线的承诺,耳根泛红的真凛再没有半点不满,十指在手机屏幕上点点点,定位到据说最佳夕阳欣赏地学院桥后以自己累了不想再带路为由把手机塞到沢田纲吉手里,让他看着导航走在前面带路,自己则借着夕阳的遮掩理了理情绪。
冷静冷静,现在这个世界已经不是她在电脑屏幕上看到的二次元世界,里面的人也都是真实存在有血有肉有羁绊的人类,不是和纸片人一样可以凭喜好一厢情愿拿来做头像做本命喊老公的。
先不说她在这个世界的身份还有一堆烂账要理,沢田纲吉这种身负拯救世界重任,有白月光还有无数比白月光还难搞守护者的家伙怎么看都是无法攻略的噩梦级难度,她一介平民,还是赶快认清自己的实力,享受一下这几天的伪情侣生活过把瘾就好。
冷静下来后,真凛心平气和地重新把目光转向沢田纲吉,然后发现这个黑手党教父正像是捏着玛雷指环一样一脸凝重,时不时地转换手机方向,嘴上小声吐槽着这个导航的方向真是乱七八糟一点都不准,简直能和Reborn在试胆游戏中整他用的地图一较高下。哀怨不甘的懊恼模样,真的就三岁不能再多了。
或许是真凛的视线停留时间有些长,有所感应的沢田纲吉回头,恰好撞进了她满是捉狭的笑容中,眼角的懊恼顿时全部化作了无奈。
“真凛,再拖下去,我们可就赶不上落日了。”沢田纲吉无奈地把手机递还给真凛,挫败地用手指点了点他们所在的蓝点,“按照导航,我们应该在这里右拐,但我无论怎么看这边都是一排商铺完全没有能让人走路的地方,真凛你怎么看?”
完全被威尼斯复杂地形给打败了的沢田纲吉放弃了使用手机导航找路,眨着无辜的棕眸一脸期待地看着真凛,并暗中做好了如果她也找不到就打电话给狱寺求助的准备。
虽然要编借口会有点麻烦,但总不能让刚刚与贡多拉擦肩而过的真凛再次失望,谨慎一点的话,应该能混过去的。
经过多年的血泪教训已经完全掌握了自家自然灾害顺毛方式的沢田纲吉如此想着。
“嗤——真是,阿纲你完全不知道学院桥是什么吧?”真凛接过手机后看都没看一眼,反倒是看着沢田纲吉故意装出的可怜无助模样,很给面子地笑了起来,“那里据说是威尼斯落日的最佳观看点,而且也是世界有名的情人锁桥梁之一。”
“情人锁?”在彭格列压榨下缺乏恋爱以及旅游经验的沢田纲吉茫然地重复了一边这三个音节。
“这种锁来源于不知名不可考的传说:情侣一起把锁锁在桥上再把钥匙丢进河里,他们的感情就能长久永不分离。”在火车上做足了功课的真凛尽职尽责地替沢田纲吉科普了一番,而后拽了拽他的衣袖,示意他看看前方手挽着手的一对年纪和他们相仿的白人情侣,“我觉得那个男生手上的地图做了很多标注看起来很专业,我们跟在他们身后,应该就能走到目的地了。”
“阿纲你快用彭格列的超直感感受一下,看他是不是要去叹息桥。”
“……真凛,超直感不是这么用的。”本来还想夸一夸对方机敏的沢田纲吉露出了哭笑不得的无奈神情,好在今天他已经被噎了很多次开始有抗体,哪怕是真凛用‘你是不是在骗我’的怀疑眼神上下打量他,也能淡定地把话接下去,“不过,刚刚和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我听到了他们是在说接下来去叹息桥,跟在他们身后走应该没有问题。”
说完,沢田纲吉迈步往那对情侣的方向走去,但刚走出两步,他就发现身后并没有人追来,不好的预感促使他回头,在对上满脸疑惑真凛时达到了顶峰。